|
奇迹(MU): 谁藏起了我的紫罗衫?
谁藏起了我的紫罗衫?
群山远苍苍,云伴风回转,闲草花香木,唯我独倚栏,春藤廊上淡飘香,笑盼紫薇花深处,遥念公子紫罗衫,唯有相思无以寄。清秋寂寥,暮暮朝朝。――题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相见,不知道什么人可以再爱,也不知道爱的时候能爱多久,空虚,寂寞,孤独,忧伤,在这片奇迹的土地上,曼延,肆虐,放荡不羁地在 群山远苍苍,云伴风回转,闲草花香木,唯我独倚栏,春藤廊上淡飘香,笑盼紫薇花深处,遥念公子紫罗衫,唯有相思无以寄。清秋寂寥,暮暮朝朝。
――题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相见,不知道什么人可以再爱,也不知道爱的时候能爱多久,空虚,寂寞,孤独,忧伤,在这片奇迹的土地上,曼延,肆虐,放荡不羁地在我的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腐蚀着,发酵着,由它吧,我说,将我弄得变形,直至丑陋,不过一副躯壳而已。呵,你会在乎吗?还有什么值得我珍惜吗?
我已经不愿记得和他第一次碰面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了,但我却记得这样的句子:闲情楚楚,素襦仙仙!巧笑花醉香,顾盼意飘远。他说的,我从不敢忘,虽然我清楚地知道,他此时肯定在偷笑,因为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刚玩奇迹不久,光着PP的妹妹,浑身上下也没他说的那个意境。但,也许奇迹真的是他设下的陷井,就像在黑漆的森林里,呲牙咧嘴的猎人,冰冷的眼神,盯着毫无戒心的猎物,准确无误地落入他的圈套。究竟谁是真正的猎手?他曾经这样问过我,我只是无语,满眼全是那片紫色,迷失了心智。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心中那块阴暗的地方,是怎样的潮湿,腐臭。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得知,我想对它们说,滚吧,不要再来找我,而它们就像鬼魅一般,子夜时分,吞噬我的脑细胞,不眠不休。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温顺乖巧,勤奋上进是我给别人留下的第一印象,真的。没有人看到柔驯可人外表下的残破不全。我诅咒我自己,下地狱吧,这个世界已弃你而去。出路呢?我该去哪儿?于是,就像在沙漠中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奔向海市蜃楼的旅人一样,我扑向你――奇迹。
我出生在妖精村,那是一样美丽祥和的村庄,溢满人性的清香。
可当我发现本应是我去诛杀怪物,却反而被它们秒杀时,我就开始极度不平衡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嘛这?于是,我双和合十,念叨起来:“石巨人哥哥,哥布林大叔,慈悲为怀吧,别再追得我满地爬了,再说,要杀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呀,要报仇,就,就去找九城吧!拜托!!”咳,它们怎么会买我的帐呀,想想,它们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有个低级的妹妹可以欺负欺负,何乐不为呀?
所谓“凤落平阳”大抵如此了。而我也已经准备接受这样的日子了,碌碌无为,心灰意冷,一片惨然的时候,他,出现了。就像,就像在惊涛骇浪里,一块小小的木筏,我要紧攥不放,我对自己说。
他,叫“极度深寒”,是个魔法师,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他就在我身旁“驻足观望”着,呵,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说,错,我是在“流连欣赏”呢!该死的,他是个十足的混球。
那天,真是本姑娘的大衰之日,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有空带我,哼,我就不信,没了你们,我就不能闯江湖了,好歹我也有了个好几级了呀,于是,为我维护我那可怜巴巴的自尊心,收拾行装,操起家伙,出发。
两秒钟后,我开始哆嗦,一分钟后,我开始懊恼,一分零七秒,我开始愤怒,两分钟,我开始追悔莫及。看着我纤弱的身子缓缓地倒下,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就连路过村庄的风儿都呜呜悲泣,不忍地抚过草丛,遮盖住那即将消散的美丽的魂魄,可是一霎间,我看到了他,看样子,他已在旁看了好一会了,满脸似笑非笑,一袭紫衫轻摇,嘴里吐出毫无温度的两个字:“好看。”这倒挺符合他的名字,极度深寒。
如果我就那么死去,也许会好一点吧,我常常这样想。
可偏偏天公怜我,我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这仍然是我美丽的家园,绿翠含烟,浅香怡人。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我现在要……
“喂,请问你刚才说‘好看’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说本小姐好看呢,就饶了你,如果,是说……”我要公道,我要正义,我要讨个说法,我要……
“呵呵,好笑,一具尸体能称得上‘好看’吗?你猪脑啊你!”什么?猪,猪脑?这个该死的,剐千刀,下油锅的极度深寒,居然,居然敢这么形容我?
我被气得不行了,狠不能立马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却不知死活地继续着:“所以呢,我刚才所说的好看,是说你给我上演了一部好戏,唔,我姑且将之命名为‘石怪三戏红颜女,芳魂一缕命归西’,请问,尊贵的小姐,意下如何呢?”
“你你你,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早已是七窍生烟,五脏六腑全炸开了。
“哦?收拾我?哈,真不巧,小生有事需先行告退,不如另约时间,怎样?”好啊,敢给我下战书?哼,我照收不误。
“好,明天晚上8点,咱们不见不散。”
说真的,说完这句话后,我开始有些后悔了。我,我怎么可能教训得了他?看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百分之百是个高手,而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可能是他的对手啊。于是,我开始求救了:“请问哥哥,姐姐,谁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呀?”终于有位姐姐向我耳语道:“妹妹,对付这种人千万不可硬碰硬,没好果子吃的哟,你要这样……”
“唔!”
“啊?这样呀?能行吗??”
“嗯,太棒了!”
“高,实在是太妙了。”
“谢谢姐姐!”
在我一连串的反应后,我已对明天的那一仗恢复了信心。
陷井,果然是陷井呀,有个声音飘荡着,陷井呀,别踏入这陷井……从梦魇中惊醒,我浑身是汗,陷井?指的是什么呢?
我8点如约而至,便看到了他,想来他已恭候多时了。
“小姐做何打算呀?”他发话了。
“555555,哥哥,昨天你欺负我呀,妹妹好可怜哦!”
“啊?你??”
“呜呜,哥哥,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妹妹我对你是这么好,而你却见死不救,昨天人家都惨死在石巨人手里好几次了,:(”
“……什么呀,你昨天不是说要教训我吗?”
“可是,哥哥,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呀,我才多少级?恐怕只有你教训我的份儿吧,不信,大家伙来评评理。”
于是,村落里渐渐挤满了人,全把矛头指向了他,哼,谁叫他在我们村子里撒野呀?更何况得罪了我,该!!还更惨的是,其中还有他那个盟的人。
“哎,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老大呀,得,干脆,你把我踢出盟去算了,我可高攀不起。”
“我说,你怎么这样呀,欺负一个这么小的妹妹,脸上很有光吗?”
“有没有搞错?老大你居然见死不救?亏我还这么崇拜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
我看到他逐渐阴沉冰冷的脸,面庞的线条愈加分明,我知道他被彻底激怒了。
“哥哥,我也不怪你的。”哈,乐得我开始扮好人了,“只要你今后能多带带我,可以吗?妹妹我会很听话的哦!”
“什么???”
“对呀,干脆叫妹妹加入我们盟吧,老大你也可以赎赎罪呀。”
“9494,我也赞成。?”
其余人的附和声更是此起彼伏,哈,这种状况可是我始料不及的哟,这只能怪你自作自受了,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就这样,我成了“宁波镇海”的人,开始了与他的朝夕相处。于是,我才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看他,俊美如魁的面庞,有一双好看的眉眼,星目锐利有神,一袭紫衫,将俊逸的身形展露无遗。原来,他是如此的诱人,我倒抽了一口气,却未想太多。
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知是他迫于舆论的压力,还是出于良心的发现,他常将我带在身边。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由于他的级太高,每次都使我分得的经验很少,我于是常常抱怨,而他却充耳不闻,还故意气我:“不行,我怎么能放下你不管呢,要不,你又要到处抵毁我了,害我一世清誉却不能善终呀,所以,古儿,你就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吧!“我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得得得,反正他也打得挺快,我,我就忍了吧。
因为你是害怕寂寞与陌生的女子。他曾经这么说过。我的父母很疼我,我的朋友也不少,但面对他们,我总是有寂寞与陌生的感觉,我爱他们,但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同样地爱我,我无法衡量谁的付出会比较多,父母总是要我按照他们的意愿,不管大事小事,我感觉不到自己,那是多么可怕的悲哀。朋友鲜少谈及心事,虽然称不上什么酒肉朋友,但能畅开心扉的又能有几人呢?我问我自己。所以我想,我绝对不能再要那样的生活,既然今生无法实现了,即使在奇迹中,稍纵即逝,也好吧。
呵,其实跟着他也蛮好的。我安慰自己。想想有个盟主在自个儿身边保护着,我脸上也有光呀。随着时间,我跟他一同下过地下城,去过冰风谷,游过亚特兰蒂斯,在我渐渐长大的时候,我对他的依恋亦更加明显,我清楚地知道,在他心目中,我是个无法无天,任性刁钻的小丫头罢了。
勇者大陆。
“天为什么是蓝的呀?你知道吗?寒。”
“因为……”
“哦,算了,我不想听你的长篇大论,你总是这样煞风景。我想,因为天空也害怕寒冷呀,那种难以治愈的寒冷,你看你看,它哭了。”我站了起来,“就像我的心一样。”我听到自己轻轻地一声叹息。
“古儿……”
“呵,好了,走吧,练级去,深寒,今天你要多杀几条鱼哦!”
“行,包在我身上。”
你是一个容易绝望的女子。他说。是的,这种绝望与日俱增着,没来由的,也没有停歇。然而生活却并未给我如此的借口,我衣食无缺,享受高等教育,但是,我却始终将自己定格在悲剧里头,挣扎,纠缠,厮斗,至死方休。我绝望,但不轻轻易失望,虽然无法确定绝望与失望,哪一种会比较幸福。所以,我绝望着,陷入我跟他的那场游戏。
他护我,怜我,宠我,喜欢我,但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目光总是越过我,搁浅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抓不住,亦留不下什么。
傍晚。亚特兰蒂斯。
这是奇迹里最美的地方。鳞波连连,水草翩翩,清灵空幽,鱼儿嬉戏成群,贝壳,海星瑰丽眩目。看着自己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我快乐得像个孩子般地围着他打转儿。
他突然开口:“古儿,等你长大了,嫁给我吧!”
“啊?”我愣住了,只听到潺潺水声。
“哦,算了,不用回答我的。”
“呵呵,那怎么成?君子一言,四马难追的哦,你可听好了,先把聘礼准备好再说吧。十颗祝福,十颗灵魂,十颗玛雅,还有巴里召唤石,十件极品装备,哈,我觉得还是太便宜你了哟!”轻松的语调,想释放那份突如其来的沉重。
“晕,你可真是够狠的,小丫头!”
你是需要被照顾的孩子。是吗?我不知道,反正是他说的。尽管我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坚强的女子,我爱哭,爱发脾气,爱撕东西,爱吃零食。我想,如果我长得再丑一点的话,恐怕没人肯娶我了。我是需要被照顾的孩子吗?后来我问过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说,不,你是需要被爱的女子。爱与照顾真的有不同吗?也许吧。
但是,我与他并不是一直都这么融洽着,我们会为了一件很小的事,甚至毫无端倪的,闹得天翻地覆。我固执,他亦不会让步。我曾骂他,自负,狂妄,野蛮,垃圾,简直是男人中的至尊,而他说我,清高,自命不凡,举止粗鲁,守财奴,堪称女人中的极品。毫无缘由地,我们这样刺中对方最脆弱的地方,再拔出来,反复地,残忍地留下伤疤,然后像两只孤独而绝望的野兽,躲藏起来,舔舐伤口,直至结痂。我们都不愿让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因为我们都是骄傲的人。
独倚翠藤,平卧雪地,天空还是寒冷般地蓝,映在心湖的雨又风里。
你是残忍的女子。残忍吗?我想,我还不够吧?不,你的字句常常毫无征兆地扯开我刚结痂的伤口,直到看到它流出腥红的血液,你才满意。他说,你太强硬了,强硬的人是不该来到这个丑陋的世界的,你,注定了没有出路。是的,我太好强了。我憎恨自己的女儿身,因为它,我无法得到更多的东西,也因为它,我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我厌恶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污秽,肮脏。表面的光鲜,却掩不住夜幕遮蔽下,灵与肉的割舍,情与欲的煎熬,钱与权的交易。所以,我残忍地对待自己,没有了出路,我该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吧。于是,我抽烟,臂腕上的烟蒂印,自十八岁起就一直跟着我了,其中最深最难看的一个,是十八岁时,我送给自己的成人礼,我也酗酒,然后是似乎是漫无止尽的呕吐,让我的血液迅速冷却下来,灵魂随之空洞,我通宵地开着电脑,一杯接一杯的咖啡,不在乎强烈的辐射腐蚀着我年轻的皮肤,让它们提前衰老。这有什么呢?我的心早已经苍老。
后来因为他的关系,我认识了他的挚友,游戏里他叫心魂,是个剑士,虽然还不是什么盟主,但在江湖上也算是号人物了。深寒将带我的任务交给了他。这我是了解的,他想一心一意的冲级。而你在我身边,会让我分心的。他对我解释。呵,其实无须解释呀,我知道的,因为你我是如此的相似。我们都是有绝症的孩子,带着同样绝望的姿态,竭力想在世上留下点儿什么。
心魂对我真的很好。打到的宝石,装备,钱全都给我,而且还常常耍宝逗我开心。尽管我知道一个才刚满二十的女孩子对着电脑傻笑是多么地不合时宜。和心魂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想深寒,不想不想,因为他早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那是不用去想的,而是能去看,去触摸,去倾听的。
冰风谷。
心魂和我围坐在火堆旁,周围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清晰可辨。
“馨,你能从你的心跳声中听出什么?”
“我听见血液的呼啸,灵魂的颤音,生命的苍白。”
“馨,你太消极了,难怪寒说你们是同类人。”
这是我与寒分开这么久后,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也许吧!”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我想改变你,让你不再那么脆弱漠然,但是我却发现,你总将自己保护得那么好,你总是让人在你面前有从未有过的乏力感。”
保护自己,这是我在认识寒之后唯一学会的本领。
“是吗?因为我不想伤害别人,但我并不确定别人是否不会伤害我,尤其是我爱和爱我的人。”
“那么我呢?”我听到心魂轻而有力的声音。
“……”
大地一片死寂,只有雪花飘着。我摊开掌心,看雪花在手中化成水。我趁心魂不注意,塞进他的领口,冻得他直哆嗦。
“臭丫头,居然敢偷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嘻……哈……”
天地间只有一前一后,追逐嬉闹的两个影子。
我很清楚,心魂他爱我,至少他已爱上了游戏里甜美可人,令他痛心的馨古,但是我呢?我爱他吗?每次问自己,却总是找不到答案。但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我早一点遇上他,那我一定会让自己爱上他的。他总是那么快乐,那么开朗,令跟他在一起的人感到舒服与温暖。这是与寒绝然不同的感觉,那我能爱上他吗?
我不常常看到深寒了。有时密他,他亦只是回复简单的几句话,什么近来好吗?我正冲级中,有话等会说,好吗?我在失落里呢。短短的,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我只是跟在他身后没多久的,可有可无的小丫头罢了。
失落之塔。
在我成为全智精灵后,这是我与心魂最常去的地方。我尽我的所能,实现心魂创盟的梦想,虽然很难说,他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但我不想再离开他,因为我害怕陌生与孤独,也因为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他,而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忍心。所以,我想,我还不够残忍吧,还有救吗?
阴风嗖嗖,潮湿霉臭的失落之塔,是连太阳都不愿照射的地方,而这正符合在其中拼杀的人,阴暗,颓废,孤独与压抑,淋漓尽致地潜伏在每一个角落,睁着血红的双瞳,悬着恶心的涎水,打量着每一个合适的猎物,伺机捕获。
在遇到深寒的时候,我觉得有种疼痛的错觉。他一点都没有变,紫衫摇曳,银发自由地飞扬。没有阳光,但我的双眸仍然感到刺痛,就像我的心一样。心魂依然快乐地向他打招呼,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却突然发现间发现心魂难得一见的严肃。这两个男人呵,究竟是谁在改变着我呢?我有种强烈虚脱的感觉,想开口叫他,但终是没开得了口,我任由喉头发出寂寞的呻吟,固执与他逆向而行,留下那个孤单的人,在我身后。我真是傻得可以。
从失落出来之时,又遇冰风谷的风雪之日。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无力地抱住双肩,却没有丁点儿的暖意。心魂轻轻地把罩衫披在我的身上,我嗅到男人特有的体味。虽然我以前一贯坚持只有女人的身体才有人性的清香,但在那一刻,我想,或许心魂是不同的罢,至少他从不会让我感到无望的寒冷。
我终于决定嫁给心魂了。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决定有多少人会开心,但至少,我会尽量让自己开心,而寒呢?当他知道我嫁作他人妇,成了“栖月心”的盟主夫人之时,他会怎么样呢?是开心?是求之不得?是心疼?还是其他,我已无从得知,在我面前是已铺满鲜花的红地毯,回头望望,已无退路可言。
冰风谷。礼堂。
我在这头。心魂在那头。
其实,伫立在这头与那头,爱与不爱都是一种无奈的寂寞。
因为寂寞,才需要陪伴。
我看到心魂的笑与眼中满含的爱意。我明白他是个让人温暖的男子,像月光一般。他能娶我,也许真是我的福气吧。所以,我迈出了步子,向他走去。耳边全是人声,笑声,嘈杂声。沸沸扬扬。头,突然有种撕裂的巨痛。
“你爱我吗?”是心魂在问我吗?
“是的,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就连死亡也无法驱除我对你的深爱。”我说。
“那你一定要幸福,古儿。”
是幻觉吗?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熟悉的紫衫,在我凝望的人群中,一闪而过。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化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氤氲。
“怎么了?馨,你不愿意作我的新娘吗?”心魂急切地追问。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
“哦,没有呀,只是刚才有东西跑到眼里来了。没事的。”我一脸灿烂地望着这个成为我丈夫的男人,也许,我真的没有权去毁掉这么好的一个人吧,那就这样了吧,直至死亡。
妖精村。
我又回到了出生的地方,什么都没变,可是我却变了,柔顺甘甜的女孩已蜕变成了一个神情慵懒,淡漠的女人。我不知道这种变化对我意味着什么,是福是祸?是喜是悲?我无法定夺。心魂陪着我一起来的。我知道他是不大愿意的,但却依然纵容我的固执。他爱我。
“馨,你知道那次我为什么那么严肃吗?就是在失落里,我们碰到深寒的时候。”
“不知道。”我漠然地回应他。
“深寒要我答应一定要给你幸福,否则就算天南地北,他也会杀了我。”心魂说。
“是吗?是他要你娶我的?对吧?”我用着冰冷的语调。
“不,是我要娶你,不然他会要我的命的,”心魂夸张地在脖子上比了“咔嚓”的一下,“深寒说,你们俩都是一类人,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无情地伤害着自己,他说他没有信心给你安定幸福,所以……”
“好了,够了!”我粗暴地打断心魂,这个无法理解我的男人,所以注定了我不爱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从来不说爱我,从来不曾深情地注视我,甚至于我要嫁给你了,他也无动于衷,他凭什么要你给我幸福?他是我的谁吗?”我有些歇斯底里。
“馨,馨,等等,你听我说,”心魂竭力想安抚我失控的情绪,“其实,深寒是在乎你的,不然他不会在我带你时,一直嘱咐我要好好地保护你,甚至,在暗中替你挡掉所有的危险,他也不会在失落里拼了命似地,只为了能给你送上珍贵的礼物,瞧,这是十颗祝福,十颗灵魂,十颗玛雅,还有巴里召唤石,十件极品装备。”心魂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交到我手上。
我眩晕了。
这不是当时我开玩笑要他娶我时,狮子大开口索要的聘礼吗?他呀……
我看到有一封信,是那种难以治愈的蓝色的信纸,我展开它:
“古儿,我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因为我怕会控制不了自己,把你悄悄带走,找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生儿育女。所以,我只有不辞而别,连再见也没有对你说。我那天看到了当新娘的你,美极了,真的。丰韵楚楚,桃腮灼灼,眉目似画,眼波流转,倾国倾城。古儿,我真的想你幸福,而幸福是我唯一不能给你的东西,我不愿意看到你在我怀中枯萎,凋落,因为我没有爱人的养分。我是生活在孤独深渊里的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我信赖的,能带给你幸福的爱你的人,替我好好爱你。所以我才会带你认识心魂。我想你也一定有察觉到,他身上有干净明朗的味道,而没有我的阴暗腐朽,我想,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答应我,尽管我不确定你是否会,但我依然想请你答应我,要让自己快乐幸福起来。我无法想像,两个同样背负罪恶的人在一起,会有什么幸福可言。我不怕,我已毁掉了自己,但是你,古儿,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你应该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爱情。所以,好好地对心魂吧,他很爱你。”
我痛哭,心魂只是默默地站立在我身后,时不时地递我一张纸巾。他是聪明的。
当痛哭转为低泣时,我已趴在心魂宽阔厚实的肩上,迷迷糊糊间,听到心魂年轻有力的心跳声,让人感到温暖。我疲惫地反复想着,或许寒是对的吧,我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而心魂,该是适合我的人吧?而寒呢?他一定不会容忍我的坏脾气,纵容我的冥顽不灵,我的放肆与任性一定会被他批驳得体无完肤的,不管我们的心是多么的近,我们依然坚守自我的阵地,不让对方窥视。因为,我们都是有缺陷的人,对幸福的概念模糊不清。所以,注定了没有交集。
当我抬起头时,发现心魂正温柔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他的笑有种对抗寂寞的魔力。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哭呀?”我嗔怪地戳着他的脑门儿,满脸的难为情。
“呵,听到你这么说话,我就放心了。”心魂缓缓地舒了口气,傻傻地笑开了。
天是一片的蓝色,就像小时候在调色板里调出的最柔和的那种蓝色一样,温情脉脉。同样的蓝色,曾经让我疼痛得无法呼吸。现在我却将它深埋在心底,等它长成一块最坚硬的疤。在我有十足把握时候,挖去它,发现里面早已没有了疼痛的血,只有光洁如玉的肌肤。只是,在我偶尔触碰它的时候,有种灼热的痛楚而已。
我和心魂骑着马,并驾齐驱在这片充满奇迹的大地,我与他相视而笑,霎时,空气中有种甜蜜的味道――爱情的味道??
“老婆,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放心吧,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陪着你。”
“呵呵,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我保证。”
“我相信!哎!!等等我呀,老婆!”
“哈,快来追我呀,我的憨老公!!”
“你……”
“嘻嘻……”
……
就让悲伤永远沉淀在亚特兰蒂斯吧。
今生无缘的人,我乞求上苍,让我们习惯于祝福,习惯于思念,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永无归期……
正因为这样,此时此刻的拥有才显得弥足珍贵,生命,朋友,亲人,爱我,和我爱的人……
恍惚中,我又看到了那件紫罗衫,在太阳初升的地平线上,一点,一点地与海天溶为一色……
――一场烟火;
――一次绚丽与幻灭;
呵,经历过的不过是场奇迹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