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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MU）: 消失之后的永恒
消失之后的永恒
祝福宝石，勇者大陆一种神秘的宝石，它不是天然的，而是利用一种巫术，用人的灵魂炼制而成的，能够提高武器的等级。奔跑，喘息，无数次跌倒，又再爬起来奔跑，冷汗不断从脸上滴落。到最后我几乎无法呼吸，全身象散了架。一个身影毫无预示的出现在我眼前，那是个身穿蓝色盔甲的精灵，漂亮的黄色卷发随着
祝福宝石，勇者大陆一种神秘的宝石，它不是天然的，而是利用一种巫术，用人的灵魂炼制而成的，能够提高武器的等级。
奔跑，喘息，无数次跌倒，又再爬起来奔跑，冷汗不断从脸上滴落。到最后我几乎无法呼吸，全身象散了架。一个身影毫无预示的出现在我眼前，那是个身穿蓝色盔甲的精灵，漂亮的黄色卷发随着步伐颤动。她胸前挂着一件小而夺目的银制护符，形状与光泽都是我熟悉的样子。
我胸口象是挨了一拳。“饮月！”我高声喊道。她朝这边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步入黑暗…………
“饮月！”我猛然大叫。眼前的景象顿时崩溃，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急促地喘着气，象个漏气的风箱。
“你做恶梦了。”一双柔软的手按在我肩上。我定定神，慢慢平静下来。白语嫣坐在床边，朝我笑了一下，却掩不住脸上的疲倦。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她扶着我重新躺好。“都怪我，害你流了那么多血，又影响你施法……”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没能完全消解他的法术。对了，你怎么样了？你也被他的黑龙碰到了。”
“我没什么的，幸亏你及时推开了我。”语嫣小心地观察着我的反应。“这样我就可以……，你怎么了？”
我咬紧牙关，尽力驱赶脑中突然涌出的可怕场面，好半天才缓过来。“没什么，没想到花错的法术比我预料的更强大。”我揉揉额头，用力揪着头发。
“知道我什么我会跟着你吗？”语嫣默默低下头，十指交叉着来回绞动。“不必问我，我自己会告诉你的。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有个女孩，从小失去父母，村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可是她还是感觉缺点什么。有天晚上她离开了村子，但村子的人马上就发现了，派出很多人来找她。慌乱之中，她躲进一片墓地，看到那儿有一间小屋，她以为是守墓人，便奔过去寻求帮助。”
“没想到小屋的主人是个法师，他要拿这个女孩炼制祝福宝石，并对她施了法术。她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一位蓝甲的精灵在屋里。那精灵救了她，还说出自己的名字--饮月，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到仙踪林找她。”
“就在那时候她们遭到了袭击。被赶跑的法师找来同伙，还带着一大队毒虫和骷髅。幸好其他人及时赶到，女孩才逃过劫难，但那个精灵却被毒虫咬中了。女孩跪在精灵身边，流着泪咒骂那些法师，精灵却神情复杂地摇着头，一句话也不讲。在没人的时候，她悄悄对女孩说，自己中的毒怕是很难解救了，要女孩帮她一个忙：如果有机会见到她的爱人，请替她转告他……告诉他，她还爱他。”
我双眼微闭，一动不动地听着。语嫣说的每个字都象敲在我心上，某种温润而酸楚的东西渗了出来。
“精灵还没能来得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其他人就走过来，把她抬回村子去了。那以后女孩又回到村子。后来，那个法师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袭击了村子，她侥幸的活下来，流落到冰风谷，在奄奄一吸的时候。有个红名字法师把她带到了冰风谷深处。”
“她起初很害怕，以为法师要拿她炼祝福宝石。可是法师只想让她做战斗助手，教会她弓术和魔法。她讨厌这种工作，尤其是当她向他施法，看他疯狂的杀人之后。她讨厌他，畏惧他，更悲叹自己的命运，不过在经历过那么多次战斗之后，她早就变得坚韧了。她挺了过来。”
白语停下来看看我，眼睛象星星一样，亮晶晶地闪光。
“过了一段时间，她渐渐发现，这个法师并不那么可怕。他冷漠，寡言少语，孤僻，但他在战斗时却尽力保护她，甚至为此而被黑龙打伤。他把她当成战斗工具，可是心里确实把她当亲人看--这么多年来，女孩从来没有亲人的感觉，更不曾有人会在她洗澡的时候把干净衣服放在窗口。她有点感动，觉得这个红名法师内心其实并不太邪恶，至少和她见过的那些不一样。”
“然后，有天早上她去收拾屋子，突然听到法师在梦中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她记得这个名字，这名字陪了她整整好多年，它始终在她心上，正如那个承诺始终在她心上一样。她开始暗自留意他，观察他，不止一次偷偷检查他的东西。终于有一天，她在法术书中发现一张残破的纸条，后面的署名正是那个精灵的名字。她看了纸条，确信这红名法师就是当年精灵的爱人。
我眼前有些模糊，恍惚中似乎又看到那张美丽的脸、那漂亮的金发，还有那甜蜜的笑容。
“也许她还活着……”
“不，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我突然粗暴地打断语嫣。饮月已经死了，在死前她还爱着我。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而且，如果她活到现在，是否还会爱我呢？我想多半不会。爱情本来就是无法持久的东西，更何况我们根本不可能结合。
饮月。是的，饮月，我的第一颗祝福宝石，也是我深爱的女人。我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赏金猎人的精灵。为了她，我曾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勇者城，也曾咬牙承受无数行人的唾骂、追打。我反复向他们解释、求肯，甚至放弃自尊流泪下跪，但都毫无用处，还差点送了命。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绝望使我鼓起勇气再次潜入城里见她一面，但我却听到他们与饮月商议如何把我骗出来杀掉。那一刻，我全部的信念都崩溃了。
不久之后，饮月参加了一次猎杀行动。那群有经验的赏金猎人就象往常一样，自己躲在后面，让年轻的在前边对敌，结果饮月种了致命的虫毒。对于我，这种毒性虽然很难化解，倒也并非做不到，但当我请求他们让我去救人时，他们却断然拒绝，更派人来追杀我，却把饮月放在一边不管。就这样……我在神殿附近等了三天，却等来了饮月死去的消息。于是，我最后一次潜入神殿，几乎死在里面，终于偷出了饮月已经腐烂的尸体。我把她的灵魂炼制成灵魂宝石。然后四处漂泊，直到遇见语嫣……
“谢谢你，语嫣。”我喃喃说道，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语嫣无声地站起，拉开屋门。冷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来，远处天边隐约的飞舞着极光，耀眼眩目。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边休养身体，一边练习新的魔法。她还象以前一样，每天练习箭术、修炼魔法，偶尔也和我聊几句。看着她摘草菇熬汤、收拾屋子，甚至修葺屋顶漏雨的地方。我看着她忙这忙那，忽然有一种陌生感，好象这儿不是我的住处，而是语嫣的家。
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刺激到我敏锐的神经。“谁？”我低声喝道。
他有着的柔弱体魄，身上却穿着魔王铠甲；手中没有法杖，反而持一面盾牌。在我认识的人中，以这种奇怪形象出现的只有一个人----花错。
“嘿嘿，看样你伤的不轻啊。”花错不紧不慢地走近。放肆的眼神让人一看就不舒服。
我下意识地拉紧语嫣退后，“恐怕这真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了。语嫣，死亡是难免的，但是对于你……”
“别这么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你想活下去，你就能活下去。”语嫣抬起头看着我。“我们曾经一起打退很多危险，我知道你的能力。你能行。”
“但是语嫣，这一次我怕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你了。”
“你能行。”语嫣重复地说道，眼神中泛着信赖。“不管怎样，我们总得拼一下。”
花错不紧不慢地走近。他看着我们，嘴角向一边牵动，眼睛缩小了些，现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从来不笑----他其实会笑的，只不过他脸上部份肌肉已经僵死了。
我心里忽然浮起一个想法。“你说的对，语嫣！”我大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总得拼一下！”我迎向花错，随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祝福宝石，递给语嫣。“我等会儿要施的法术恐怕你承受不了。装在铠甲上，可以稍微提高你的抵抗力。”
“那是……”莎娜拦住我。
“就让饮月再保护你吧。”我握住她的手，几乎是强制她拿着。语嫣似乎要说什么，却又闭上嘴，眼里隐约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你不能换点儿别的法术吗？”花错看着我消失的身影，讥嘲地说道。
我没理会他，只是在消失的瞬间，不停的用陨石攻击他，虽然对他一点伤害没有。但我在等待时机，一个一举杀敌的时机。
忽然，我有点感到力不从心，魔法恢复的速度不能维持我现在的攻击，我颓唐的跪在地上，看着花错向着我狞笑。血红色的手向我挥来，同时陨石也从他的上空向我飞来
我闭上眼睛，绝望使我的思想一片空白，就连一个身影挡在我前也没有感觉。
“啊~~~！”陨石正好落在挡在我身前语嫣的胸口。她凄惨地叫了一声----我一生中从未听过女人发出这种凄惨的声音。
“语嫣！”我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嗓子完全变了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到她在我胸前慢慢变冷。仿佛有无数雷声在我耳边炸响，一切都坍塌翻转，我再次体验到世界崩溃的感觉，就象听到饮月的死一样。
“其实……我一直想有个机会问问你……”莎娜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要骗我，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到……外面……”
“我绝不会骗你，语嫣。”我语音哆嗦着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直不相信感情，你和我只是在这个残酷的世上……互相依赖。但我确实愿意和你在一起，把你当成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的……”
我住了口，看着她深沉清澈的眼神。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就象黑夜中湖面映出流星飞逝的轨迹，迅速黯淡下去，变成一团黑暗，一片虚无。
“语嫣！”我近乎狂乱地抬头高喊，声音远远传向冰原深处，盘旋回响，似乎永无休止。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收回目光，看着一边的花错。好吧。我仇恨地想着。既然你们都要和我做对，那就让我把你们完全毁灭吧。我举起手掌，吟出了我从来没有用过的咒文。一道比太阳还耀眼的光，在我手中形成。
“你干什么，那是~~~~~是燃烧生命的魔法，你要同归余烬？”花错大声的撕喊，恐惧在 脸上蔓延。
“不要…………”花错的声音中断了。极光术在他体内剧烈膨胀，随着光的消失，他的身体凭空消失，似乎刚才根本不存在一样----然后，一个沾血的头颅啪地落到我脚下，半边脸僵硬如石，另半边满是惊恐的表情。
“都结束了，语嫣。我为你报了仇。”我低声说道。她手指的凉意使我慢慢平息，无边的疲倦主宰了我的身体。我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自己在做梦，只要一睁眼语嫣就会坐在床边，而制造这场屠杀的也根本不是我----但无论我如何努力瞪大眼睛，一切仍然和肉体的疼痛一样真实无比。
我拼尽全力坚持着清醒，但却感到生命力迅速消逝，随着血液一滴滴向外流去，到最后我终于完全瘫软，一股莫名的轻松传遍全身。我知道这就是死的感觉----然后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慢慢的，我 渐渐恢复了知觉。我还没有死？我慢慢的站起身，一个个躯体就躺在旁边，瘦削惨白的脸上仍然带着痛苦的表情，从身体两边延伸出两条长长的血迹。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面前，真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我根本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种种古怪想法。忽然之间，我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笑。这难道是真实的吗？我真的还存在，或是我其实已经消失，现在只是在做梦呢？可是，我确定无疑地知道，死人是不会做梦的。
我突然高叫起来，尖厉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我仍然不停歇地叫着，直到附近树林的鸟全都惊慌地飞走，直到我再也喘不过气。
我们到底还是生活在一起了，只不过是以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饮月用灵魂拯救语嫣，语嫣的身体上也始终会带着她的印记。语嫣为我牺牲生命，我用灵魂偿还她。从前的我们都已经死去，但是并没有消失。你复活了我，我也复活了你，正象我所说的，以后我们三个将在这个世界上互相依赖，永不分开。
我拿出一个兽角，召唤出独角兽。我想不出要去哪里。至少不会留在这里，正如语嫣一直期盼的那样，去过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我将会四处旅行，随意欣赏大陆上所有的美丽与丑恶，直到某一天，无法预知的死亡使我停住脚步。
我从容地迈上独角兽后背，用线条优美的双腿夹紧它的肚带。“好啦。”我伸手指向西南方。“朝那边跑，我们去奇迹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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