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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MU）: 再见，山月
再见,山月
(一)月光倾城月在我生命出现的那个夜晚，窗外正下着流星雨。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自己，原来也是一颗流星，从他的世界里划过，不惜一切的燃烧，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抬起头，看一看我。雾霭氤氲的环绕在仙踪林，风从林子里吹来，吹落片片飞花，象水红色的蝶一样，飘舞在我身边。我，一个新生的精灵，孤零零(一) 月光倾城
月在我生命出现的那个夜晚，窗外正下着流星雨。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自己，原来也是一颗流星，从他的世界里划过，不惜一切的燃烧，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抬起头，看一看我。
雾霭氤氲的环绕在仙踪林，风从林子里吹来，吹落片片飞花，象水红色的蝶一样，飘舞在我身边。我，一个新生的精灵，孤零零的站在仙踪林外最寂静的草丛里，单薄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暗黑的颜色，茫然而惊悸。在我的四周，隐隐听到了虫兽出没的声音。
风从草尖上掠过，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偶尔有穿着金甲的法师和**的战士从我身边跑过去，谁也没有去注意这个普通的小精灵，我的内心一片寂寞和空旷，落花无声的从身边划过，我想，也许，这不是一个属于我的世界吧……忽然间，一个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了我一下，我几乎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道神秘的白光，仿佛从天穹的尽头闪过，击中偷袭我的怪物，然后，我看见，一个蓝衫飘动的法师，从草的那一端飞来，雪白的羽翼划过蓝色的天穹，光华高洁。
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说：妹妹，小心一点。我仰起头，看着飘逸浮立在空中的他，好半天，说了两个字：带我。他笑了：那可不行，我带你回去吧。他笑起来的样子，温和而宽容。象着仙踪林里和煦的春风，带着淡淡的清香。
我追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泛着银光的蓝衫在风中飞扬，看着他白色羽翼温柔的拂过我的脸庞，我笑着，竭尽全力追随着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一起走下去。然而，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他，还是消失了。
我忙乱地在四周寻觅着，这是一种很可笑的冲动，心里慢慢渗透着绝望，而脚下，却片刻也没有停止。草很深，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在空荡荡的林子里支离破碎的声响。
我停了下来，绿色的裙裾在身后凌乱的翻飞，我看看窗外，夜色四合，寒气如水般从窗缝里涌进来，天际，流星象一道泪痕一样划过天穹。
我缓缓的回过头，几乎跳了起来！他拍动着双翼，浮立在我身后，迷茫的问：妹妹，你怎么跑来跑去，差点找不到你――
我掩口而笑：因为月飞得太快了。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二句话，我叫他月。没有半丝矫情。象空气在身边流动一般自然。他收起了羽翼，与我并肩而立。挺拔的身姿，拂着清风。
这个身影，一直凿进我的心底……
后来，我也会一个人沿着与月曾经走过的痕迹，一遍又一遍的走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的描划着这个身影，只是，再也没遇见过他。那一天，送我回到诺里亚村之后，他就被朋友召走了，他走的时候，只说了两个字：再见。
我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的“再见”，只是意味着，再也无法相见。
（二）沧海一笑
有时候，会有人在我身边停下来，问，妹妹，组吗？
我还穿着最初的那一件绿色的薄缕，空手，没有靴子。我看着自己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凌，说，组。
后来，我跟不同的人组队。在仙踪林中消磨着时光，有时候闲聊，有时候练级。
有一次，一个战士跟我说：不用那么辛苦捡钱的，看到富婆帅哥跟他们要点就行了。我笑了笑：这样也可以吗？他颇为兴奋地说：当然可以，昨天在冰风谷门口，有个叫山月的法师还送我个小极品呢……
冰风谷，冰风谷。我觉得一道阳光从心底的罅隙穿过，照亮了整个灵魂，我抬起头，笑着，对他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他愕然的看着我。
从此之后，我会站在精灵安吉拉的竖琴声中，问身边的人来人往，组吗？很少有人理会。或者他们已不屑在仙踪林浪费时间，或者根本没有看到。
那个时候，我勉强能穿起从商店里买来的藤装，手里拿着拣来的短弓。想了想，又从安吉拉那里买了一仓苹果，对自己说，出发。
没有人组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欺负哥布林。正在我专心致志的，一箭一箭的收拾这个绿色小怪物的时候，有个人从我身过经过，然后又退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
每当我打死一只，他就打出一个笑脸。
我停下来，看着他，有点薄怒。他呵呵地笑了：真可爱，妹妹。没有一个女生会对说她可爱的人生气，我亦不能免俗。何且，他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沧海。沧海一笑的沧海。
我说：带我去冰风谷吧。他说：好。然后就组着我去砍石巨人。
他会等着我一点一点把东西捡起来才开始向前走。他会先打离我最近的那一只怪。那时候我才攻防都不会，难免被怪送回去，他会说，晕，在仓库，等我。
仙踪林的风里有一种清清淡淡的花香，我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闻到这种气息了。靴子踩在草丛中，会发出轻快地沙沙声，象轻风，摩擦着草叶。
我说，我又升一级了。他就会打出一个笑脸。
他问我，加智了吗？我摆着手，不，我要穿漂亮的衣服。他就说，好。
蓝药水再一次用光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村子里。他在仓库站了一会，来交易我。我怔怔地，看着他一件一件的往上摆“漂亮的衣服”，一直把交易栏摆满，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有些缀满莹绿色的字，有的放着奇异的光芒。
我一件一件细细的看过去，如欣赏艺术品一般。过了好久，我抬起头，说，真好。他笑着，忍不住催道，快点确定呀。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啊，什么？然后忽然醒悟了，呀，我不要。沧海奇怪地问：为什么？我看着那些光彩照人的装备，说，我已经捡了很多东西，再说，这些我都穿不上，而且……我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条理由，最后，他打断我：快拿着，再罗嗦，我生气了。
争执的结果，是我留下了最喜爱的，花瓣一样美丽的卓越魔法盾。每当我打开仓库，就能看到，一朵奇异和魔幻的花，在静谧而绝艳的绽放。后来，我才知道，减伤害加防御，竟是极好极好的属性。
沧海终于把我带到冰风谷的门口了。我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天蚕，站在这一片冰雪之中。我看着每一个来往的人，看着每一个蓝色长衫的法师，看着他们雪白的翅膀，却，没有看到那个想了又想的人……
（三）雪夜飞花
大风从天的尽头吹来，身后，是冰风谷一落千年的飞雪。
纷纷扬扬――
如同我欲说还休的心事，在冰天雪地里放逐。我想，我明白了，相思的距离，原来，就是你与我的距离，而我，却不知道到哪里能寻找到你。
我已经穿起了蓝色的风装。我看着蓝色的裙裾飘起来的时候，就想起了月的衣角拂过我的脸庞。还有他笑着说，妹妹，我带你回去……
风很大，总能把泪吹起。纷纷扬扬，飞成了漫天的雪花。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
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雪夜花。
从漫天雪雾中跑来，幽蓝色的风装冰魄般清亮。她笑吟吟的说，哥哥，过来，我要扁你！
我一愣一愣地看着她，没说话。她忽然呀了一声，怎么这里也有人？
有个人说，我早就看到了，这个精灵一直坐在这里，估计不在线。然后，这人飞进了我的视野。
一袭蓝衫飘动，雪白的羽翼划过天穹，光华高洁――
我忽然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紧紧地盯着他。
他从我身边飞过去，微笑着，说，雪妹妹，手下留情呀。女孩子哼了一声，想都别想！ 侧身亭亭而立，女孩搭箭引弓，风盔下的秀发在无涯的雪风中恣意飞扬，卓越巴特射出三痕 鲜红的火焰之箭！
他宽宽的衣衫裹住燃烧的火箭，笑着，说，雪妹妹，你又浪费智力来玩这敏弓的东东了。女孩子一言不发，闪闪的火光燃亮了我身边的积雪，箭影流星般飞过。
箭影火光中，他轻衫晃动，围着女孩子笑道，妹妹，我再也不敢了。女孩子不听，现在道歉，晚啦。他叹了一声，是妹妹自己要去接电话的，我看见怪抓你也已经来不及了。女孩子不依，我就快升级了，都是月不好，说什么去打海魔！他无可奈何的说，我没红了，妹妹再打下去要黄名的。女孩子箭发得更快了，嘻嘻，我不管！
两个冰蓝色的身影在雪地里追逐，一直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
我就坐在雪地里的一块石头上，双手交织成寂寞的姿态。我想，相思的距离，原来并不是你和我的距离。你走在我身边，相思仍漫无边际；你走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在等你。
我抬起头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沧海。
象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从我身边走过去，又退回来，微笑着看着我。我说，哥哥。然后站起身：带我去海里。
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说，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大风从天的尽头吹来，身后，是冰风谷一落千年的飞雪，纷纷扬扬――
（四）无处告别
我又回到了仙踪林。
风吹起了片片落花，象水红色的蝶一样，飘凌在我身边。依稀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光。只是我心里很清楚，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我穿起了卓越的风装。手里拿着的，正是花瓣一样明艳的魔法盾。我站在亚特兰蒂斯的入口处，看着自己的影子，象一支风荷在静静的绽放，苍凉而美丽。
我又一次游进水中，游向传说中的海魔区。
这一段水路，长得出乎自己的预料。虽然已经走过很多次，也许在那海的最深处，还是找不到他的身影，但是，若能与他再次的相逢，什么都不重要了。
水域清冷而幽静。越往深处越看不到人影。只有水流的声音在耳边响动。还有各种各样庞大而凶猛的海怪在阴戾地嘶叫，对人发起突然袭击。
不知道游了多久，我终于看到利扎得人的首领――巫师王。一群一群的巫师王肩抗着复活之杖游弋在海的最深处。墨蓝色的海水里，映射着几重神秘的光线。而在随着水波摇曳的光影里，我居然，远远地看到了他，我失声喊到：月……几个巫师王合力把我送了回去。
等我！我在心里急急地请求。不顾一切地又一次游到海魔区。还好，他还在。我看见他一个人在那里游来游去，象是在寻找什么。我不敢说话，游到他面前，拼尽全力给他加了攻防，然后，又被送了回去。
他密我，只有一个字：晕。我第一次密他，还是那二个字：等我。他笑了，说：妹妹别来了，在安全区等我吧。然后，他象一个幻影，出现在我面前。
但我知道，这一刻，是真实的。只有我跟他。
我看着他，对他说：带我。一时间，住昔的时光如水样浸来，在我心中汹涌。他也看着我，没有说话，但有一种哀伤的情绪，弥漫在四周，我能清清楚楚地触摸到，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过了很久，他说：好。
我们一起组队。他带着我，在仙踪林开满野花的草丛里奔跑，在勇者大陆的码头饮酒，在冰风谷飞扬的雪花中猎兽，在失落之塔里纵横。一起去了地下城的牛房，又潜到海里看他替我复仇。整个夜晚，我们都在不停地奔跑，细细地踏遍奇迹里的地图（除了我无法进入的死亡沙漠），他说，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我回味着这句话，喃喃地问：和雪妹妹吗？他愣了一下：啊，不是呀，雪妹妹是沧海的女朋友。我吓了一跳：谁？沧海？！他点点头：是呀，不过雪妹妹和沧海从不在一起组队。我闷闷地问：为什么呢？月笑了：他们俩个太有趣了，在一起不到十分钟就吵架。
他笑的时候，依然象着仙踪林里和煦的春风，带着淡淡的清香，仿佛从未改变，然而，为着这笑容，我已走过了沧海桑田。
窗外下雨了，我听见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今年深秋这个雨天特别冷。我觉得月的语气里，浸染了秋雨的凄凉和忧郁。他对我说，在这个夜晚，能遇到妹妹，我觉得很完美。
我呆呆地看着他，秋意清寒，慢慢地渗透到骨子里。他说，明天，这个号就不再是我的了……今天晚上，我已经跟卧龙居里所有的朋友都告别了。我不知不觉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看着我，微微地笑道：天快亮了，我们，也告别吧。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笑容，听见一种破碎的声音。原来，纵是走过沧海桑田，依然无法挽留，他的笑容。
月飘浮在空中。魔魂之翼划过天穹，蓝色的传说闪出一道光环，光华高洁。月对我说：妹妹，再见。我看着月，过了好久，终于，对他微笑了一下，说：再见，山月。
我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的“再见”，只是意味着――
再也无法相见。
――― 完稿于 2003年11月18日夜
注：谨以此文，献给（3_3）月、沧海和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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